放学去哪儿，这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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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一个儿童英语培训机构，老师正在给学生上课。记者彭训文照片

在中国西南某城市的一个社区，放学后，学生们走进下午的幼儿园。记者彭训文照片

每天上午11: 00到下午4: 00，带着“阳光午后关爱园”的标志和工作证，来自中国西南某城市的54岁退休小学教师陈阿姨将准时到达一所小学的门口，等待即将离校的学生。像她一样，拥有各种培训机构品牌的人同时到达。为了让学生尽快找到自己，陈阿姨踮起脚尖，把牌子举得高高的。放学后，学生们鱼贯走出校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分散在不同的品牌下，排成一排，去了附近的居民楼。

这样，离开学校的学生被陈阿姨从学校门口带到校外培训机构的教室，做作业和上课，然后回到学校或等父母下班。许多人似乎忘记了孩子也需要休息。

近年来，中国政府加大了对校外培训机构的整顿力度。然而，各种下午托儿所和培训课程仍然很受欢迎。为此，国务院办公厅于今年8月发布了《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明确了校外培训发展的难点和难点。那么，为什么课外培训能吸引家长和学生呢？相关监管的难点是什么？记者进行了调查和采访。

培训机构，任性而低调

[案例1]

陈阿姨的工作时间是中午放学后三个小时和下午，她主要负责学生的作业指导和二年级的数学课。月薪2200元；如果这个月有学生流失，陈阿姨将被扣200元。她的领导是一个“90后”。领导者要求父母在“不出意外”的前提下，让孩子感到自己取得了进步。陈阿姨说:“我自己决定教什么。”常见的方法是让学生多做作业，这是最安全的；家长有时间教新知识时会更满意。”那么，学生们如何休息？“你不能休息。当你放松时，学生们就会打架。”

陈阿姨在她自己社区的下午幼儿园工作。由于靠近小学，五层住宅楼和一、二层基本上都是培训机构，如下午看护、学前交通和补习班。她所在的下午托儿所花园占地80平方米，四个房间摆满了桌子。目前，有100多个孩子，每个孩子每月支付400元。午后护理园入口处的广告牌上写着:“它是由工作了30多年的退休教师和大学教师管理的。”陈阿姨说，事实上，除了她，她的同事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教师资格证书或相关学科的培训经验。

[案例2]

每个星期六早上，石先生带着他五年级的女儿去一个英语培训机构。这个机构位于北京西城区一所小学旁边的一栋楼里。它的课程叫做“剑桥少儿英语学习系统”，分为一年级、二年级和三年级。史先生的女儿正在学习第一流的课程。在一个有记者参加的班级里，课程的主要时间花在了孩子们的英语口语对话上，讨论诸如“国庆节假期过得怎么样”和“什么很烦人”之类的话题，然后听写单词和教授简单的从句。

据该机构的工作人员称，学生可以通过考试，因为他们使用了剑桥大学考试委员会设计的教材。所有的老师都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学费从每学期8000元到超过10000元不等，这取决于课程的长度和老师。

这个机构的隔壁是另一个大型连锁培训机构。接待室的墙上挂着老师的照片和简历，其中最常用的词是名校毕业生、中高级职称和多年教师经验。有警告标志，如“禁止拍照”、“禁止录像”和“禁止录像”。记者作为家长进行了咨询，工作人员首先问道:“你带孩子来了吗？”记者说“不”，工作人员马上说:“让孩子们先听一节课。”他们没怎么谈论费用和老师。然而，该机构的小册子清楚地表明了从小学到初中各科目的课时、教师和学费。收费最高的电子概念英语分为6个等级，每个等级收费4500元/15次，每节课3小时。

在大楼里的其他培训机构，工作人员在询问陌生父母时更加谨慎和低调。在一所学校，当记者被发现向其他家长询问教学质量时，一名工作人员立即要求记者离开，理由是记者不是学生的家长。

这是中国西部和东部的两个常见案例。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一个普遍的现象是，随着课外培训机构的增多，中小学生正成为课外培训的主要对象。

据相关统计，2014年，36.7%的中国学生参加了课外辅导。根据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2016年发布的数据，北京约有60%的中小学生参加教育辅导，大部分处于深造阶段的学生参加语文、数学和英语辅导。根据陈阿姨的估计，在她所在的城市，至少80%的小学生已经报名参加了下午幼儿园，有些人还得在周末参加补习班。

越来越多的学生参加课外辅导，这使得培训机构和托管成为一项有利可图的业务和创业的新途径。根据中国教育协会发布的调查报告，2016年，中国中小学家教机构的市场规模超过8000亿元。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构成了中国学生完整的教育过程。”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教育与社会发展研究所教授薛告诉记者，目前的校外培训已经覆盖了大部分基础教育，甚至延伸到学前教育。培训内容也变得多样化，大约一半是基础科目，如语文、数学和英语，另一半是兴趣和专业培训，如舞蹈和体育。此外，地区越穷，学科培训的比例越高；越是发达的地区，就越是普遍需要满足特殊技能和个性的培养。

父母和老师，在矛盾中选择

[现实]

史先生让女儿参加了两个辅导班，英语和数学，每学期2万元。石先生说，这笔开支并不小，但作为家长，他更关心的是孩子今后的升学考试、高考等问题，需要现在就打好基础。

在培训机构的选择上，石先生更注重实际的教学效果。此外，他还希望孩子们能够通过参加补习班来训练他们的自我管理能力和安排自己的时间。因此，在学校组织兴趣班时，他也积极鼓励孩子们报名。因此，放学后，他的女儿还将参加书法班，创意笔画，小主人培训和其他兴趣班。

关于补习班是否会增加孩子的负担，石先生说，孩子的课业负担并不重，目前孩子没有任何阻力；“当然，我会尊重我孩子的意见。只有当她感兴趣的时候，她才会冷静下来学习。”

施先生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中国父母的愿望。如今，父母们，尤其是那些出生于80年代的父母们，关注孩子的个人能力(尤其是在城市)，同时，他们也同意让孩子参加课外辅导课并提高他们的成绩。因为很多家长都有自己的课外培训经验，所以他们并不排斥这两种培训方法。然而，当对这两种培训方法的理解不明确和不完整时，许多家长会通过增加班级数量来调和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之间的关系。

对于作为学校教育主要承担者的教师来说，他们对课外培训的理解也充满矛盾。例如，一些老师认为一些培训机构已经在一个假期内完成了整个学期的教材。这种在短时间内给学生灌输知识的做法很成问题，这不仅使一些学生不能真正理解和领会，也使他们在课堂上不注意听，干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

但是一些老师不同意这一点。“现在父母更加关注孩子的教育。向孩子报告补习班是正常的，学生可以学到更多。”北京大学附属中学(朝阳未来学校)的大二英语老师李小若(音译)告诉记者，学生参加辅导班很有意义，关键在于目标是否明确。一些孩子去补习班补充一些知识或提高自己的能力。虽然孩子们很累，但他们也很有收获；有些孩子上课很懒，尽管他们已经参加了许多补习班。

李小若认为，一些家长和学生的心态也是颠倒的。“学校教育应该是学生学习的核心部分，但一些家长和学生的心态已经改变，他们认为可以去补习班，而不是在学校努力学习。事实上，如果你充分利用学校的时间、教师、教材和其他资源，就没有必要参加课外辅导班。”

要解决这个问题，从深化供给侧改革入手

[进展]

今年上半年以来，教育部要求各地重点抓好校外培训机构的专项治理行动。截至8月20日，全国共安排培训机构38.2万个，发现问题的有25.9万个，整改的有4.5万个。

8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确立了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总体制度框架。近日，教育部办公厅下发了《关于做好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和整改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地在今年年底前全面完成整改。

随着校外培训机构的迅速扩大，相关问题和风险也在加剧。据不完全统计，不到20%的私立教育和培训机构拥有完整的执照。许多院校存在着教学质量不安全、定价随意混乱、教师不合格、教师专业水平参差不齐等问题。为了纠正校外培训的野蛮增长状况，各地都在积极行动，出现了许多“怪招”:微信举报、鼓励公众监督、建立管理平台、黑白名单制度...

然而，在“起跑线恐慌”的大量注资和数万名家长的支持下，改革后的校外培训机构怎么能坚守红线呢？

从治疗症状的角度来看，能否得到控制是非常重要的。目前，校外培训机构的办学许可证和营业执照由教育、民政和工商部门颁发。校外培训机构的监管主体不明确，容易导致监管缺失。因此，在做好部门间协调工作的同时，要动员群众和社会力量参与治理。

老师和家长也应该在引导孩子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李小若建议，目前减轻学生负担的核心是教会学生思考自己的人生和未来方向。这就要求老师和家长多和孩子交流，让他们知道如何学习。“这比许多课外辅导课、增加家庭作业和经常考试更有效。”。

从根本上说，由于当前社会对教育的无限需求和教育供给不足，供求矛盾突出。

薛认为，教育供给不足的原因有很多。首先，由于实际原因，家长需要工作，学校课堂时间受到严格控制，学生放学后只能去校外培训机构。第二，目前的教育系统内没有足够的供应来满足儿童多样化的教育需求。第三，一些家长对孩子的成绩感到紧张和焦虑，这种焦虑的根源在于只注重成绩和学业的旧的教育评价。此外，一些培训机构在开展有针对性的教学和提高儿童成绩方面具有创新性和有效性，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家长将子女送到培训机构的需求。

“校外培训的增长是当前教育体系问题的一个阴影。”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褚赵辉告诉记者，当教育系统能够包含正常的教育功能时，就没有必要创建许多培训机构。这个系统的问题越多，校外培训机构的规模就越大。

他认为，教育系统的管理和评估存在一些问题，考试成绩的作用被异化，学校发展不平衡，成绩成为进入好学校的主要标准。所有这些导致大多数学生选择课外课程来提高他们的成绩。

“要改善校外培训机构的监管，我们必须从深化教育供给方面的改革入手。”首都师范大学副校长杨志成告诉记者，一个和谐而严格的教育体系应该以学校教育为基础，以校外教育为补充。这需要双方共同努力，完善培养学生综合能力发展的评价体系，同时引领教育文化和社会风气。

来源：罗马观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