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家底被房产套牢 别再赚中产阶级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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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中产阶级？“月收入3万的白领”还是“在上海有四间套房的大婶”？

被网民抛出的这个话题又将沉寂了多日的中产阶级讨论带到了台面上。你是中产阶级吗？成为中产阶级意味着什么？

不管你承认与否，中国经历了财富的爆炸式增长。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人民的个人财富积累迅速。根据瑞士信贷的报告，从2000年到2016年，每个中国成年人的财富从5670美元增加到22864美元，这一数字在17年间翻了两番多(如下图1所示)。

一般来说，个人财富的积累取决于国家经济发展的状况。过去30年，从经济增长的角度来看，中国可以说是“世界无敌”，这是国家财富积累的基础。我们现在可以谈论“中产阶级”的原因是我们比以前有更多的钱。想象一下，在一个没有足够食物的时代，谁还有心思讨论“中产阶级”。

我们比以前更丰富了，这是讨论这个话题的前提。

图1 2000年至2016年中国成年人个人财富的变化(单位:美元)(来源:瑞士信贷2016年全球财富报告)

然而，我们不够富有。关于中产阶级的定义有不同的观点，其中一些是荒谬的。早在2010年，《福布斯》(Forbes)就一直在列职业榜单，认为“生活在城市，年龄在25岁至45岁之间，拥有大学学历，是各行各业的专业人士和企业家，年收入在1万至6万美元之间”，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就是中国的中产阶级。然后得出结论，中国有超过3亿中产阶级，超过了美国的总人口。然而，不知道中国农村地区有2688万贫困人口。到目前为止，全面消除贫困仍然是十三五规划的一项重要任务。

如果你想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中产阶级”，那么“月收入3万的上海白领”可能会在厕所里哭着晕倒。显然，中产阶级是一个难以量化的概念。因为它受制于许多因素，如个人财富的类型、收入和支出、国家经济实力等。，尤其与每个国家的具体国情密切相关。

为什么中产阶级是重要的——社会的稳定器

中产阶级很重要，因为它一直被视为“社会稳定器”。社会学认为，由中产阶级主导的社会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

这种说法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认为，中产阶级拥有适当的财富，是最容易倾听的理性，能保持他的地位安宁，并且是一个理想的中产阶级。马克思也持有类似的观点，认为中产阶级的解体很容易导致两极分化。因此，在历代社会学家眼中，理想的社会应该是由中产阶级主导的纺锤形社会。加强中产阶级已基本成为各国的共识。大多数主权国家承诺将基尼系数保持在0.4的警戒线以下。即使在注重自由经济政策的美国，在20世纪下半叶，中产阶级的人数也占总人数的70-80%(二战后，大多数学者将年收入30万-10万美元的群体称为中产阶级)。

图2 2013年经合组织成员国基尼系数图(来源:经合组织收入不平等，红色栏为美国)

无力支付的“百万富翁”:40%的个人财富被房地产锁住了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转型期，消费升级的意义日益突出。但是作为主要消费者的中产阶级真的有剩余消费能力吗？

根据波士顿咨询集团的报告，2016年中国的个人财富达到了126万亿人民币，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但令人震惊的是，40%的财富投资于房地产。根据这一比例，在每月收入1万英镑的人群中，有4000人从事房地产。令人惊讶的是，五年前，中国居民的住宅消费只占总消费的不到10%(如下图所示)。

图3 2003-2011年居民消费比重(资料来源:李新培根据2003-2011年中国国家统计年鉴编制的《转型期中国中产阶级消费行为实证研究》)

要提升消费，就要引导中产阶级向高端产业转型。消费的条件之一是手头有现金。但目前，中产阶级正在逐步增加固定资产的配置。2016年，中国中产阶级固定资产投资超过金融资产，成为中产阶级最大的个人财富来源(如下表1所示)。

表1如何分配中国中产阶级的个人财富(来源:瑞士信贷全球财富报告表:网易研究局(微信公众号:hccyjj163))

根据上图的比例，我们会计算出“月入3万元的小白领”可以在“消费升级”上花多少钱。如果税后为3万元，小白领实际持有的现金只有1.56万元，这笔钱还需要偿还9%的债务，还清债务后只剩下1.4196万元。上海5月份的平均房价约为5万元，月收入3万元的小白领只能支付首付。如果首付款是40%，30年后付清，平均每月还款10445元(不考虑上海房市政策中个人公积金贷款上限的计算)，所以小白领的剩余金额只有3751元。假设上海设定的最低工资标准是2300元，就可以满足小白领的最低生活需求，最后是小白领留下的钱。也就是说，月收入3万元的小白领最终可能在“消费升级”上花不到1500元。此外，消费升级主要与文化、娱乐、信息技术、旅游等行业相关，剩余1500元以下的小型白领可能会选择放弃消费这些成本较高但需求弹性较大的项目。

经过过滤后，虽然小白领名义上是中产阶级，但基本上对“消费升级”没有影响。

这不是孤儿。从资产的角度来看，随着中国房价的上涨，中国的百万富翁遍地开花。然而，大多数购房者都是用按揭贷款买房的，这意味着购房者从买房的那一刻起就背负着“房奴”的负担，而且以后还得付很多钱。虽然固定资产增加了，但实际持有的资金却减少了。这引起了我们看到的许多报道，给人们一种中国人很富有的错觉。但事实上，很容易得到“百万富翁”的名字，但不是很多中产阶级真的能拿出100万现金。

奇怪的形象:收入在增加，但没有人承认他是中产阶级

根据瑞士信贷2015年全球财富报告，中国的中产阶级人数居世界首位，达到1.09亿。然而，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调查，中国人对中产阶级地位的认识并没有报告中的数字高。2014年，即使年收入30万英镑的工人也认为自己不是中产阶级。然而，年收入4.2万元的工人对中产阶级的认同度更低，只有31%。42000元是城镇当年的平均个人收入，也就是说，即使年收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也只有30%左右的人认为自己是中产阶级(如下图4所示)。

图4不同收入群体中产阶级认同比例(横坐标单位:元)(资料来源: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2015年中国社会状况调查)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从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来看，很明显，经济在发展，工人的收入在逐年增加，符合中产阶级定义的人越来越多，但认同自己是中产阶级的人却没有显著增加。

中国的中产阶级本应相对富裕，但却伴随着持续的焦虑。

去年，Zhongxin.com算了一笔账，花了71年才在上海买了一套平均工资的房子，不吃不喝。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数据，2014年，30岁以下没有私有财产的年轻人比例为8.2%，但在北京等一线城市，这一数字翻了一番多，达到16.6%。那些买得起房子的人陷入了“买不起房子”的焦虑之中。大多数换成第二套房的人都是抵押贷款，他们将在以后的生活中牢牢地绑在房子上。数据显示，近三分之一的中产阶级感受到了“每月按揭还款/购房成本”的强大压力。

这与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有关。一方面，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了人们生活方式的巨大变化，刺激了劳动者对生活质量的追求和物质欲望；另一方面，中国的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水平不能满足劳动者的需求，这使得中产阶级感到焦虑、不安全，无法感受到心理上期望的生活质量，从而不敢将钱花在手中，仍然走在买房和节地的光荣老路上。

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证实了这一观点:从数据来看，80%的中产阶级子女的教育支出占其总收入的不到20%，而医疗保健甚至更低，只有10%。也就是说，医疗和教育对中产阶级家庭来说不是问题。然而，实际的调查结果与数据大相径庭。超过四分之三的中产阶级感受到了子女教育支出的负担，超过30%的中产阶级甚至认为这是“非常沉重的负担”。换句话说，即使中产阶级有钱，医疗教育等资源的短缺仍然是不争的事实，仍然会导致“看病难”和“上学难”。这些社会问题是中产阶级焦虑的主要原因。

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2015年的全国抽样调查数据，34.9%的中产阶级表示“生活负担很重，压力很大”，超过60%的中产阶级认为“社会保障水平太低，无法保障。”

因此，在我看来，在当前的环境下，中产阶级与其说是一个经济概念，不如说是一个心理概念。中产阶级这个术语背后的心理意义大于其经济意义。“上海四套房扫地阿姨”即使辞掉工作也能过上安稳的租房生活，但“月收入3万的白领”似乎很难有如此“任性”的辞职，因为他的经济并不宽裕。

对于普通工人来说，他们是否是中产阶级并不重要。他们是否有“底气”是每个工人更看重的。中产阶级更像是心理防线和安全屏障。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了社会生活方式的巨大变化。房价上涨和医疗教育等稀缺资源加剧了人们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慌。消除这种不确定性引起的恐慌比确认一个人是否是中产阶级更重要。

附图:

图2016全球个人财富分布图(来源:瑞士信贷)

来源：罗马观察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