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税改吃相难看 却能助推中国财税体系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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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新的税收改革很难看，但它可以推动中国的财政和税收制度改革]目前的预算修订过程过去需要很多时间，但这次据说共和党众议院完全接受了参议院的条件，这样两院可以在最早的一周内迅速通过修订后的预算，并开始真正的税收改革立法进程。有一个关键的区别:众议院最初要求预算计划包括政府2000亿美元的开支削减，并规定税收改革不会影响政府的预算平衡。

上周，美国参议院通过了政府预算，这是美国税收改革目标向前迈出的又一步。然而，由于美国税制改革的具体内容尚未公布，我们只能看到媒体引用的一些非常笼统的税制改革政策。因此，我们只能粗略地分析对税制改革通过的把握以及通过后的总体影响。

首先，简要介绍美国税制改革的立法过程。按照正常程序，美国参议院和众议院都需要投票才能通过税收改革立法法案，而根据目前的投票规则，由100名参议员组成的参议院需要获得60多票的多数通过。然而，由于执政的共和党目前只有52个席位，不想与民主党谈判以赢得民主党的8票，共和党和特朗普目前的策略不是通过正常的立法程序，而是通过一种称为“预算协调”的方法来通过税收改革。在“预算协调”过程中，共和党只需要在参议院获得50票(当票数相等时，共和党副总统可以投关键一票)。

“预算协调”的立法程序包括:首先，参议院和众议院都通过了各自的政府预算法案，这些法案已由众议院通过，并刚刚由参议院通过。由于参众两院通过的预算会有差异，参众两院需要通过协调修改预算，然后修改后的预算需要在参众两院再次投票通过。这是共和党接下来要实现的目标。此时，共和党需要在协调预算修订时为税收改革留有余地。例如，如果他们内部估计税收改革将带来1万亿元的财政赤字，那么这个赤字数额需要在预算法案中明确说明。

当参议院和众议院通过修订后的预算时，真正的税收改革立法就在此时开始了。根据目前的趋势，共和党准备放弃民主党，在党内进行谈判和协调，以最终确定税收改革立法的条款，然后在参议院和众议院就税收改革法案进行表决。此时，两院的投票可以简单多数通过。通过的法案由特朗普签署并批准，即税制改革生效。

“预算协调”的手段也有局限性。一是税收转化的政府赤字不能超过上述预算修正案中的差额(之前的假设是1万亿元)。第二，在税制改革生效10年后，税制改革不能从第11年开始增加政府赤字。

正在进行的预算修订过程过去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但这次据说共和党众议院完全接受了参议院的条件，以便两院能够在最早的一周内迅速通过修订后的预算，并开始真正的税收改革立法进程。有一个关键的区别:众议院最初要求预算计划包括政府2000亿美元的开支削减，并规定税收改革不会影响政府的预算平衡。

参议院预算没有削减政府支出，同时允许税收改革在未来10年内产生1.5万亿美元的财政赤字。因此，如果众议院接受参议院的条款，那么最终的美国税收改革法案必须有一个官方预测，即未来十年的财政赤字不应超过约1.5万亿美元。万一超过，共和党必须向民主党寻求帮助以赢得支持。

为什么共和党如此匆忙地推进税收改革？原因自然是因为屁股下面的座位和口袋里的钱包。

2018年，美国参议院和众议院的大多数席位将会重新选举，共和党需要一项税收改革法案来向其支持者证明其在舞台上的成就。此外，由于未能废除奥巴马的医疗保健法案，共和党金融家拒绝向许多议员捐钱，一些富人已通过媒体公开宣布，只有在共和党通过税制改革后，才会考虑向共和党议员捐钱。因此，财政资源枯竭的共和党议员突然变得紧迫起来，一切都可以为税收改革让步。美国首都和政治家之间的关系是如此赤裸裸，暴露在每个人的眼前。黄金大师的压力仍然非常有效。在富人被媒体曝光后，税收改革进程大大加快，因此预算现在很快通过。

目前，共和党很有可能会通过一些税收改革法案。但是具体内容会是什么样子还有待商榷。根据几个月前宣布的几项有原则的税制改革政策，美国的这次税制改革应该说是一次劫贫济富的改革。

个人所得税的表观税率变化不大，但它为富人大大减轻税收负担留下了后门。遗产税和替代性最低税的取消基本上对超级富豪阶层有利。至于公司税，根据已知的税制改革原则，大中型企业将大大减轻税收负担，但小微企业(根据2016年的税率表，粗略估计为年利润在12.5万美元以内的企业)将面临增加税收负担的问题。在详细的税制改革法案出台之前，无法分析具体的税负变化。

拉弗曲线

经济学中有一条著名的亚瑟·布拉夫曲线，这意味着从极高的税率中减税将刺激大量的经济活动并增加政府税收。但是，当税收在达到最优税率后降低时，对经济活动的刺激就会减少甚至产生副作用，政府税收也会减少。这也是共和党倡导的供给学派减税最著名的理论基础。在1986年的税制改革之前，美国个人所得税的最高税率是50%，公司所得税的最高税率是46%，现在共和党的政客们都在谈论这个问题。当时的减税确实对经济增长产生了良好的积极影响。目前，美国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为39.6%，企业所得税最高税率为35%。这一次，美国减税对实体经济的刺激效果将不会像共和党政客吹嘘的那样高。

此外，参议院的法案只为已经负债累累的美国政府留出了1.5万亿美元的赤字，以通过税收改革。目前，即使是最共和党的经济学家也一致认为，由已知的税收改革政策造成的赤字将大大超过这个数字，而且许多税收改革提案肯定会在最终立法中被大幅削减和修改。然而，10年后不能产生新的财政赤字的条款表明，这项税收改革立法中的许多减税措施将在10年后到期。共和党政客们无法决定到期后该做什么。

美国参议院预算通过后，媒体充斥着耸人听闻的标题“国际资本和美国海外利润将很快涌入美国，这将导致其他国家的资本短缺。”在阅读了特朗普宣布的税制改革原则后，我认为资本流动确实会增加对美国的流入，但这远没有像许多媒体预测的那样导致其他地区的“资本外逃”。

正如我在前面的其他文章中提到的，国际资本流动可以分为投机资本和投资资本。投机资本是热钱，通常在各个国家的金融市场上快速流动，追逐金融交易的利润。这部分热钱基本上不受美国税制改革的影响，因为美国现行税法已经免除了热钱，而且无论减少多少税收，国际热钱都无法获得更多的税收。

投资资本，在中国通常被称为外国投资，是指实际产生经济活动的商业投资。在讨论税法对这部分企业的影响时，首先要明确的是，企业在选择投资方向时，往往会考虑市场前景、人力资源、基础设施、当地政治稳定和司法制度等影响企业生存和盈利的因素。只有当企业经营产生利润时，讨论税负才有意义，亏损企业通常是税负最低的企业。

对于企业来说，如果美国和其他国家在上述投资因素的比较上没有什么区别，那么税收负担就是决定投资目的地的最后一个权重。因此，这些企业将是税收改革导致的流入美国的投资资本增加的主要力量。

由于美国现行税制的问题，美国跨国公司在历史上积累了巨额的海外现金利润。这项税收改革将使用低税率对这些利润征税一次，并吸引他们返回美国。目前，统一的预测是，美国跨国公司的海外现金利润总额约为1.5万亿美元。一次性返还会不会导致其他地区和国家一次性减少1.5万亿美元，造成巨大的“美元短缺”？

上述大部分担忧都是由于对国际资本市场缺乏了解造成的。随着金融技术的快速发展，特别是在发达国家之间，资本流动非常方便快捷。美国跨国公司积累的海外利润名义上只与跨国公司海外子公司的账户相关联。事实上，这些钱已经通过各种金融工具和杠杆，通过国界流入了最有利可图的地方，包括美国。

税制改革后海外利润回归美国，实际上是海外子公司向美国母公司转移资金的过程，对实际投资和经营决策没有影响。事实上，许多海外利润可能在母公司的账本上享受低税率，然后流向有利润前景的海外市场。值得指出的是，跨国公司在正常运营时经常会对冲汇率风险。美元汇率已经满足了这一大笔资金的外汇需求，而这一1.5万亿美元的账户变化对外汇市场的影响相当有限。从真正的意义上讲，返还给美国的美元只是这些跨国公司根据1.5万亿美元的利润需要向美国政府缴纳的税款。

从长远来看，这项税收改革甚至可能抑制美元汇率。原因很简单。税收改革造成的财政赤字需要通过增加美国国债的发行来平衡。发行更多国债将增加债券供应量，这将导致美国债券价格下跌，利率上升，从而增加美国政府的借贷成本，增加市场的金融风险。为了降低政府债务的成本，美联储未来可能会放缓加息的步伐。然而，利率上升放缓对美元汇率的影响远远大于税制改革本身。因此，当税收改革获得通过，美国需要通过发行额外债务来平衡其财政赤字时，美元很可能会长期走软。

对中国来说，已知的美国税收改革政策可能带来三重挑战。

首先，一些对中美投资方向不确定的企业可能会在美国税制改革的影响下选择美国投资。

其次，税制改革后，美国企业的留存利润增加，与中国企业相比，可用于R&D和扩大生产投资的可支配资源增加，这为美国企业在商业竞争中提供了额外的优势。

第三，目前对中国影响最大的是，美国税制改革中存在导致中国税源流失的潜在因素。

当然，这不仅仅是中国。正如我在之前的文章中提到的，许多外国公司并不需要真正在美国投资就能享受美国的税收改革优惠，就像每个人从来没有在国际知名的避税天堂岛上建过工厂一样。公司和富人只在避税天堂注册空空壳公司，并通过会计操作和税务处理将利润转移到避税天堂的空空壳公司。同样，许多公司和富人可以通过在美国设立空空壳公司来转移利润并享受低税率。

这种利润转移导致其他国家税源的流失，也就是说，其他政府应该得到的税收被美国政府拿走了。这引起了许多国家和地区的警惕。最强烈的反应是欧盟。在此之前，欧盟向苹果公司增加了数十亿美元的税收和罚款，现在它向亚马逊公司增加了超过2亿美元的税收和罚款，也就是说，在美国税制改革之前，它攫取了大部分美国跨国公司留在欧洲的1.5万亿美元的税源。如果欧洲先收集，美国将会赔钱。同样的税制改革之后，如果这笔钱由美国征收，欧洲可能会永远失去这笔政府收入。

对于中国来说，如何继续深化税制和金融体制改革，实现公平高效的税收征管，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提供支持和鼓励，是一个必须面对的艰巨挑战。(作者金忠是一名宏观经济分析师，拥有美国经济学博士学位)

欧盟竞争委员会主席维斯塔格(Vestag)表示，她可能会再次调查其他美国大公司，暗示苹果的税收补贴案只是调查美国公司的起点。(资料来源:法新社)

来源：罗马观察报